請將“財健道”設為星標★ 持續關注,不錯過好看 文?|?楊燕?吳妮?張羽岐 編輯?|?楊中旭 制圖?|?張羽岐?李紫雅 ? ? 上世紀70年代,正在讀高中的Tom Jacobs在一家藥店兼職。貨架上擺滿了由霍夫曼·拉羅什、西巴·蓋吉、華納·蘭伯特、卡特·華萊士等Biotech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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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賣身”?


今年2月,石藥集團通過收購擁有銘康生物51%股權的珠海至凡企業管理咨詢中心(有限合伙),成為銘康生物新的控股股東。這項交易完成后,石藥拿下了銘康的核心產品三代特異性溶栓藥銘復樂(TNK-tPA),同時該品種開展了腦梗溶栓適應癥的探索,是一次Big pharma和Biotech的雙贏。
為什么類似的并購案例還未大規模出現呢?
Andy Fu告訴《財健道》,傳統藥企對創新藥的理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關鍵還是估值。之前這些biotech公司估值較高,收購它們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在Andy Fu看來,相比國外,中國Biotech現在所謂的退出渠道只有上市,從產業發展的角度來看,這是不健康的。
Andy Fu指出,在一個成熟的生態環境里,Biotech企業的出路可以簡單劃分為三條。
這種退出路徑讓Biotech公司沒必要去講一個商業化的故事。事實上,這也是大部分Biotech公司誕生即確定的發展路徑。
被收購或賣身并不意味著進入“死”門,反而,無法做到創新才是真正的“劫”。但在中國,大家都在追問一家Biotech的商業化。
浩悅資本資深合伙人李逸石指出,在一個健康的生物醫藥行業,更多的公司不應該是因為融不到錢才活不下去,而是應該像美國市場一樣,當你的分子進入臨床以后沒有拿到更好的數據,投資人和公司高管都認為沒有必要把管線再往后推,公司自然就解散了。
這是一個健康的生態體系下應該發生的事。
但是在目前的中國市場,因為研發維持不下去的,是次要原因,因為資本或現金流維持不下去的,才是主要原因。
不容忽略的是,隨著行業發展往后推移,次要原因很可能會代替主要原因。
從高處回落,幾乎是全球Biotech行業在資本市場的境遇。
1993年2月22日,致力于攻克敗血癥的Synergen公司宣布,Antril(敗血癥休克藥物)III期臨床未達到主要終點,預示著實驗失敗,股價超跌68%。
預期被打破不只是發生在敗血癥這一個領域,它的延展擴至整個美國生物醫藥領域。
BTK生物指數大跌的“噩夢”就此演繹。1995年3月跌至低谷77.56點,而此前1992年1月還是223.92點。
這是美國Biotech歷史上第一次出現“Bug”。直至2000年,BTK生物科技指數突破700點,才將將回血。20年后,疫情再次點燃了生物醫藥的熱情,2021年初BTK生物科技指數最高點為6000點,漲幅是20年前的9倍。
宋高廣提到,2018—2019年下半年,資金在醫療領域其實是相對收緊的,但是疫情突然來了,醫療被推到了高光下,當時傳統熱門賽道受挫,大家一致認為醫療是一個抗風險能力很強的賽道,一擁而入,造成了一個爆發式的增長。
李逸石同樣表示,美國當初Biotech泡沫危機在于,當重組DNA技術等生命科學領域的底層技術革新并應用于現實世界中的時候,人們高估了技術發展速度,而低估了醫療、藥物以及整個健康行業在當時所面臨的巨大挑戰,沒有意識到臨床試驗的困難以及人體的復雜性。錯誤把科學當作萬能的“阿拉丁神燈”,在短期之內幾個臨床試驗失敗帶來全行業的巨大失望之后,整個Biotech行業從而一瀉千里。
將歷史拉回現實,我們現在所遇到Biotech危機與歷史的一側有相似之處,但更多的是不同。
2015年,原國家食監總局推動“7.22核查風暴”,在1622個藥物臨床試驗項目中,有超過八成的新藥申請被藥企撤回,或是被原國家食藥監總局“不予通過”。一時間大批臨床試驗造假、“偽創新”的泡沫被打散。
2016年,中國創新藥企剛剛拉開初登舞臺的序幕。多年以來,無論是IND(新藥臨床研究)還是NDA(新藥上市申請),進口藥物在國內創新藥的品種中都占得“半壁江山”;但2017年以后,國產IND新藥數量逐年增長,2019年-2021年總體CAGR(復合年均增長率)達47%,2021年國產藥品更是占比達76%,國產化藥、生物的發展勢頭與往日大不相同。

從創新藥融資額度變化情況來看,2021年一級市場創新藥融資額超過千億,多項前沿生物技術獲得投資方青睞,包括ADC技術、細胞治療、基因治療和實體瘤免疫細胞治療等。

但李逸石強調,中國的創新藥行業整體發展歷史不超過10年時間,在此期間,事實上絕大多數藥企一直在復刻國外現成的技術,引進一個國外臨床后期的藥,或者把國外的分子稍微改改就稱為“新藥”,但實際上,底層技術并沒有任何革新。在港股18A、科創板找到一家真正意義上的創新藥公司是極其罕見的,沒有創新就沒有生命線,如果中國的創新藥企不做出改變,生存危機的到來只是早晚的問題。
李逸石反問,如果一家Biotech的產品管線、技術、數據,不足以打動幾千家風險投資機構的話,又憑什么打動Big pharma和傳統藥企?
產業發展規律并不會因資本的熱度而改變。
從創新藥全球研發上市的進度來看,進入臨床的藥物中只有約12%的藥物能夠最終獲批上市,每一年都有很多藥物止步于臨床II期。
也就是說,90%多的Biotech公司產品最終是無法獲批的,一些小的只有單產品的公司,結局必然是消亡。
從這個角度來看,突然暴增的融資額必然催生泡沫的增多。
宋高廣強調,實際上,不管會不會遇到疫情這種黑天鵝,醫療行業的高風險性都存在。
中國此前很多生物藥做的是me-better,所以這種現象還不明顯,大家對于Biotech的高風險性沒有概念。尤其是港股18A和科創板的“接盤”,一定程度上讓樂觀情緒成為投資主流,忽略了醫療本身的慢周期。
但低處的蘋果總會被摘光。

二級市場的股價趨勢壓力傳導到一級市場的投融資領域,顯然投資人的態度愈加謹慎。
一位專注于腫瘤創新藥開發的行業人士表示,據其所知,不建廠的情況下,一家Biotech公司進入臨床后一個月固定成本也就在幾百萬到一千萬之間,但早幾年行情火爆,很多公司都建廠了。
目前情況下,如果有好的管線,但沒有產品出來,那么最好的結局是賣給國際大藥企,他們出手會比較大方,因為他們對于自己的銷售預期會比較樂觀。現在國內很多大的Biopharma,像信達、百濟他們手上有大筆現金,所以出手也算OK。
強者恒強,頭部創新藥企不僅“血厚”,造血能力也越來越強。中尾部企業就沒有這么樂觀。
在宋高廣和北極光創投的投資邏輯里,投資Biotech的首要標準是高技術壁壘。高技術壁壘,意味著擁有高的競爭壁壘以及有可能獲得國家承認的高價值專利,這是藥品獲益的根本;其次是創新可能性,能夠給投資者以想象空間;最后是一定的市場窗口。很多PD-1藥物在臨床II/III期被資本早早拋棄,就是因為PD-1賽道競爭太激烈,10名以外的藥品已經失去了市場機會。
如此篩選一輪,Biotech企業能夠價值回歸、各得其所。
而這場Biotech的生死劫,對行業來說是一次再常見不過的市場調節,是資本回歸理性、擠出泡沫的必經之路。
有幸存活的Biotech,將帶領行業躍遷至下一個階段,一個產業迅速轉型升級,創新難度增加,投資人也更加專業的新周期。
很多人把2016年當成中國Biotech的元年,所以這個行業的發展堪堪才過了6年的時間,“黃金十年”卻連第一個完整的周期還沒有結束。
從長期角度來看,把眼光放到10年甚至20年后,Biotech仍然是一條好賽道。XBI指數從10年前到現在翻了3倍,這反而是比較正常的。
當然,行業的調整也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一些沒有競爭力的公司消失,投資會集中到優質公司身上,資源的分配會更有效率,長期來看是好事。
反觀美國Biotech第一次泡沫危機,不難看出,制藥行業的鏈條冗長而復雜,資源夯實、專業度又強,即便如輝瑞這樣的“宇宙第一醫藥公司”,都不可能從0-1全部由自己完成。
Biotech生態如何能發揮最大優勢?答案是站在最合適的位置。
美國的制藥產業鏈是分散的,Biotech只做研發創新,大藥企向商業化進軍。而國內創新藥企想要趁著這一波紅利期,“一口吃成個胖子”,幾百家甚至幾千家藥企都走向商業化,每家都能賣PD-1?
創新藥這個產業鏈,必然會被切割得越來越細,越來越垂直。
Andy Fu告訴《財健道》,因為負責BD工作,自己基本每天都會看國內Biotech企業,目前有一些創新藥企的項目已經排到全球Top3的地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創新型增長還是不容小覷的。
美國當初的第一波Biotech潮是由底層技術創新引起的,從轉基因技術到重組DNA等,大家對于Biotech有個錯誤的認知,認為生物醫藥無所不能,低估了臨床和人體結構的復雜性,最終行業發展步伐沒有那么快,導致大家期待落空。
而中國Biotech這幾年來的發展中,真正有技術革新的公司很少,大多都是沿用國外已經做好的模式,將現成的分子,靶點略作改造,然后企圖在中國醫藥行業轉型中,利用中國獨特的生態系統來賺取一波紅利。
迄今為止,港股18A也好,通過科創板第五套上市的公司也好,還沒有因為流動性枯竭退市的公司。

李逸石表示,很期待接下來的一年會出現退市的Biotech公司,因為資本市場這種傳導效應,會更有利于行業進行良幣驅逐劣幣,大家對這個市場的認知才會越來越科學,行業發展才會越來越健康。
站在當下這個時間窗口,讓我們回頭看看Biotech行業已經發生的故事,有哪個章節留有遺憾,再想想未來,哪段故事會成為下一章的重點?
本文來源:新康界 作者:小編 免責聲明:該文章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代表作者觀點,轉載目的在于傳遞更多信息,并不代表“醫藥行”認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如涉及作品內容、版權和其他問題,請在30日內與我們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