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萬泰生物發布2023年半年報。公司營收達到41.64億元、凈利潤17.02億元，兩者同比下降30%和37%。

這是萬泰生物首度出現中報營收、凈利雙降的情況。二級市場當即做出反應：8月25日，萬泰生物股價應聲下跌10%。

萬泰生物解釋其業績下降的原因：一是二價宮頸癌疫苗及新冠相關產品銷售收入出現較大下降，導致凈利潤下降；二是鼻噴新冠疫苗研發支出費用化處理，金額達1.22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中檢院數據顯示，今年上半年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批簽發超230批次，遠大于其他做HPV疫苗的企業。但實際銷售的疫苗似乎并沒有批簽發那么多。

二價HPV疫苗是懷揣著“國產替代”想法進軍市場的。中國前首富鐘晱晱投資萬泰生物的之初，就是看到國際上默沙東的HPV疫苗一枝獨秀，9價的一時做不起來，可以先做最基本的2價HPV疫苗。萬泰生物一直被視為能夠搶占默沙東HPV疫苗市場的國內重點企業之一。

萬泰的中國首款2價HPV疫苗2020年5月在中國上市，成績確實不錯，當年就賣出了8.66億元；2022年更是拿到84.93億元的收入。但是銷售了幾年后，萬泰的2價HPV疫苗一直沒有爆發式的增長。醫藥行業不進則退，資本市場逐漸對萬泰生物失去了耐心。

萬泰沖在國產HPV疫苗最前列，應該說是有市場先機的，只是在內外夾攻之下有點力不從心。

首先是來自國內的競爭者，沃森生物的HPV疫苗雖然2022年才上市，但沃森很快就聯絡了不少地市，推進這些地區開展政府采購的2價HPV疫苗適齡女童免費接種政策。當然，政府買單的疫苗砍價是很厲害的。在南京市的采購中，沃森的報價是246元一針，比萬泰的329元要低不少；今年，沃森又相繼拿下福建、江西兩個上億元的大單。

這樣的市場策略大概是：賺不賺錢不知道，先跑量。

其次是巨頭默沙東。默沙東在中國市場連續幾年“饑餓營銷”后，終于意識到國貨競品來了，于是在2022年和合作方智飛生物達成了增加中國市場供貨量的協議。今年不少地方的年輕女性應該注意到：9價HPV疫苗不再那么難預約了。這就是默沙東開始全力搶占市場的結果。

當默沙東也開始跑量，事情就變得很可怕了。

2022年萬泰生物HPV疫苗醫療機構實際采購量為2569.1萬劑。而智飛生物代理的默沙東HPV疫苗四價、九價加起來推算，2022年市場銷售總量可能3000萬劑左右。今年默沙東加大努力程度，沃森再挖挖市場墻角，留給萬泰的空間就很有限了。

萬泰現在也有點豁出去了的意思，今年7月，萬泰以116元單劑二價HPV的價格中選廣東省的采購項目。廣東134.94萬劑的招標量，能給萬泰帶來約1.57億元的收入。

這一舉動令外界十分震驚，因為這樣的以價換量根本就不合算：要是按萬泰的報價329塊錢一針，同樣的量可以賣出5億元以上。

只有一種解釋：萬泰也想跑量了。

目前，國內HPV疫苗研發熱潮已經有點忘乎所以了。萬泰生物、沃森生物、瑞科生物、博唯生物等企業都在做9價HPV疫苗，而且都處在臨床三期。有機構預計，2025年會迎來國產九價HPV疫苗，到時候中國市場上，你懂的。

默沙東都有點扛不住了。智飛生物的代理協議顯示從2025年開始，默沙東HPV疫苗的引進量會大大減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撰稿｜楊曦霞

編輯｜江蕓 賈亭

運營 | 朱穎

插圖｜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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