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就是規則。”

2月15日晚，金斯瑞發布公告稱，子公司傳奇生物已在11日收到美國FDA的郵件通知，暫停了旗下一款CAR-T產品的Ⅰ期臨床試驗。

這項試驗代號為“LB1901”，是一項針對惡性CD4+T細胞的CAR-T療法，將用來治療復發或難治性T細胞淋巴瘤的成人患者。這是傳奇生物第二款出海的CAR-T產品，另一款BCMA靶點的CAR-T已經申報在美上市，將在2月28日之前FDA將確定是否批準。

健識局從傳奇生物方面了解到，臨床試驗并非是被FDA叫停的，而是受試的患者出現了狀況。

中國創新藥出海近期遭遇困難。2月10日，信達生物PD-1被FDA腫瘤藥物咨詢委員會投票，要求補做臨床試驗。如今，傳奇的CAR-T暫停臨床，更讓中國創新藥蒙上一層陰影。BCNA靶點的CAR-T以及君實生物PD-1，能否順利登陸美國市場？一切存在變數。

傳奇生物表示，目前不清楚臨床試驗何時能恢復。

FDA是道“坎兒”

“LB1901”的出海之旅，傳奇生物其實籌備已久。

傳奇生物除了CAR-T西達基奧侖賽之外，研發進展最快的一款產品就是LB1901，目前在國內和美國均已推進至臨床Ⅰ期階段。這是一款CD4的CAR-T產品，目前全球范圍內，主要競爭對手是美國基因治療公司iCell。

早在2020年12月，傳奇生物便已經拿到了FDA授權開展有關LB1901新藥臨床的批文，但直到2021年9月，這項Ⅰ期臨床才正式啟動。

主導實施這項試驗的是美國最大的腫瘤藥物臨床試驗基地，德克薩斯大學MD安德森癌癥中心。這是美國最早一批入選“國家癌癥行動”計劃的綜合癌癥治療中心，并曾連續20年被評為美國優質癌癥治療醫院。

試驗開啟僅半年，便得到了第一個反饋：僅有的一名接受注射的參與者出現了細胞計數低的情況，依照試驗方案，這項臨床被迫暫停。目前，患者并未發生嚴重不良事件。對于這位患者是否還會繼續參與這項試驗，傳奇生物回復健識局稱，目前尚不清楚。

新藥研發風險十足，在早期臨床階段出現問題更是常事。但對于一開始就把棋子落在美國，且進展最快的兩項試驗接連遭遇“小波折”的傳奇生物來說，著實也不能說是“無關痛癢”。

2021年11月，傳奇生物曾公告稱，旗下CAR-T產品西達基奧侖賽的上市審批被FDA延遲，因為“FDA需要更多時間審查公司提交的信息”。

2020年8月，西達基奧侖賽就已經拿到了中國藥監局首批授予的突破性療法認定，但傳奇生物仍決定先在美國上市，再向中國監管部門提交上市申請，部分原因或許是考慮到FDA的權威性。

國內一家創新藥企人士對健識局表示：“FDA是全球最嚴格、體系最完善的監管機構。在美國的臨床試驗結果，通常會更受國際的認可。”

2月28日，FDA將給出有關西達基奧侖賽的最終審批，中國首款自主研發的CAR-T能否順利登陸美國市場，成敗在此一舉。

回歸根源

沒有國產新藥不想出海，但出海很難。

2月11日凌晨，FDA腫瘤藥物咨詢委員會結束了對信達生物的PD-1信迪利單抗的上市審評討論會。由于信迪利單抗的臨床數據僅針對中國，最終美方專家以14：1的壓倒性反對結果，要求這款藥品補充臨床。

信達折戟之后，有關國產創新藥出海的議題再度被放大。目前業內普遍的觀點是：FDA并不是在給國內藥企設置“障礙”，而是禁止投機取巧。實際上，FDA批準新藥的基本標準其實一直沒有改變，始終都是要“在安全有效的情況下解決臨床未滿足的需求”。

“每個國家的藥監局，最本質的職能都是對本國人民負責，”一位國內創新藥企人士曾對健識局表示：“如果是在中國批藥，全都是白人或黑人的數據也是不行的。進口藥進入中國，同樣也需要做臨床試驗。”

那么，一家藥企如果踏踏實實地在全球多中心做臨床，是不是就能順利在美國上市？

以創新藥企出海代表百濟神州為例。健識局統計發現，截至2021年，百濟神州在PD-1替抑制劑雷利珠單抗、BTK抑制劑澤布替尼，以及PARP抑制劑帕米帕利3款已經商業化的產品投入的研發費用就超過85億元。其中替雷利珠單抗的35項臨床試驗中，有一半在海外進行；帕米帕利的海外臨床數量也有9個之多，是國內試驗的3倍。

FDA認嗎？以澤布替尼為例，這款藥品目前獲得了FDA授予的6項孤兒藥資格認定。百濟神州總裁吳曉濱曾表示，未來，公司來自海外的收入將會超過中國市場。

不過，也不是所有觀點都這么樂觀。有業內人士認為，中國新藥出海的驅動力并不是“證明中國新藥的價值”，或創造更大的市場，而是為了在本國市場內“更好地打擊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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