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藥企對集采的感覺,那就是:愛恨交織。
3月13日,江西省醫保局發布的一則投訴意見處理結果顯示,肝功生化試劑集采結束之后共收到了32家企業的7大類申投訴意見,大多是希望能重新報價、申請“復活”名額,好擠進擬中選名單。
對此,江西省醫保局統一回絕:不采納,集采只能進行一輪報價。
肝功生化IVD試劑是國家醫保局主導、江西省醫保局組織的全國范圍集采,輻射全國23省、耗時近半年。211家投標企業中總共131家中選,部分企業的中選品種達到了50個,集采平均降幅逼近70%。
這一降幅當時十分轟動。要知道,2021年安徽化學發光試劑集采的降幅也不過45%,羅氏診斷、貝克曼、安圖等大企業還選擇了直接放棄談判。肝功生化試劑的集采降幅遠超化學發光。
為何那么多企業哭著鬧著要求“復活”進集采?
健識局了解到,不同于藥品掛網采購,肝功生化、化學發光這類體外診斷試劑采購都是由醫院或衛健委自行開展招標,十分散亂。但IVD醫保信息業務編碼規則馬上推行,體外診斷試劑也得開始拿統一的“身份證“。今后試劑的采購都將透明化。
急著進集采背后,折射的是體外診斷整個行業的焦慮。
接受最低限價,只為進集采
江西省并未公布這32家企業的名單,健識局從申投訴內容中可大致判斷,多數都是實際供應能力偏弱的小企業。
在此前的集采環節中,江西聯盟將參與肝功生化試劑集采的企業按意向采購量劃為A、B兩組,其中采購量前70%的被分到了A組。A組的企業報價失敗后,只要愿意把價格壓到最高有效申報價的0.6倍以下,且承諾向全聯盟供應,就還能享有一次“復活”機會。
這次提出申訴意見的都是B組企業,也就是供應量較小的企業。他們想進集采,沒有其他策略,只能一降到底。結果就出現了降價太少、被踢出集采的狀況。
江西省醫保局“部分采納”了這些申投訴意見,但沒有修改中選結果。
有企業愿意“接受限價0.6倍,換取一個復活中選的機會”。但經江西省醫保局的核實發現,這些企業要么屬于B組,要么是想申請二次報價,都不符合采購文件規定,因此無法采納。
有的申訴理由略顯“奇葩”,比如“采購文件解讀的發布網頁位置隱蔽”、“因系統崩潰等原因導致企業沒有成功上傳投標材料”,希望集采聯盟再給個機會。
江西省醫保局均未采納這些申訴。
眾多企業著急進集采,在過去并不常見。健識局從企業處了解到,集采規則會卡住某一品種進入公立醫院的端口。如果公立醫院是主要鋪貨渠道,一旦放棄就會失去大部分市場。
肝功生化試劑是最常見的檢測項目之一,大部分醫院都能自己做,只要采購試劑就可以,不需外包給第三方實驗室。不進醫院,基本就沒了市場,企業就是等死。
體外診斷試劑集采或將鋪開
作為IVD領域的首個大規模集采,肝功生化試劑很可能只是為體外診斷行業的“變天”開了個頭。
今年2月下旬,國家醫保局發布《醫保體外診斷試劑編碼規則和方法的通知》表示,為推進統一醫保信息業務編碼標準,體外診斷試劑也要開始進行統一的“編碼”,并已開始向相關生產和經營企業開放各類品種的維護工作。
檢測試劑的種類非常龐雜,在此之前,由于沒有統一的編碼規定,體外診斷試劑的采購一般由科室上報需求后,醫院統一開展招標采購。貝瑞基因等相關企業也在年報中提及過,向醫療機構銷售試劑或測序儀的模式被廣泛應用于試劑和設備銷售中。
IVD行業這種分散的銷售模式一度滋長了灰色空間。此前安徽的化學發光試劑集采,目的就是要“反腐”。市場普遍認為,體外診斷試劑統一編碼,下一步企業想偷偷運作、搞灰色空間和小動作就基本不可能了。
與此同時,部分地區甚至已經開始鼓勵醫院自行研發產品。去年10月,上海在《關于開展上海市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試點工作的通知》中提出,鼓勵有條件的醫院“按照有關規定開展自行研制體外診斷試劑試點”。經銷商都可能完全扔掉。
IVD企業想要不被時代的浪潮拋棄,還要想更多的辦法。
健識局了解到,目前部分企業已經開始嘗試與醫療機構共建實驗室。通過入駐醫院獲取持續不斷的訂單,不失為一種思路。
2023年全國兩會上,全國人大代表、圣像生物董事長戴立忠就曾表示,要加快實驗室自建檢測模式的規范化建設,并建議國內綜合排名前100的醫院等存在臨床需求、綜合實力和自我管理能力較強的大型醫學檢驗部門開展實驗室自建檢測試點。
今年3月初,國家醫保局發布《關于做好2023年醫藥集中采購和價格管理工作的通知》時表示,要繼續探索體外診斷試劑集采,并要求安徽省牽頭組建體外診斷試劑省際聯盟。
撰稿|古月
編輯|江蕓 賈亭
運營 | 何安盈
插圖 | 視覺中國
#集采##肝功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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