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火爆了近十年的PD-1王牌藥物、默沙東的K藥即將拿下全球藥王的寶座。

默沙東公布的半年報顯示，K藥今年上半年賣出120.65億美元，同比增長20%。今年K藥登頂全球銷售第一已無任何懸念。但反觀昔日的競爭對手O藥，2023上半年的銷售額僅43.47億美元，只有K藥三分之一。

2014年兩款PD-1在美獲批，剛上市的四年間，O藥一直領先。2016年，O藥銷售額達37.74億美元，是K藥的兩倍多。2018年開始，O藥被K藥反超，兩者的差距不斷拉大。2020年，O藥全球銷售額69.92億美元，首次出現下滑。那一年K藥銷售額則高達143.8億美元，同比增長30%。

在兩款PD-1的競爭中，曾經的領先者O藥如今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中國那么多PD-1，怕不怕？

得適應癥者得天下

K藥、O藥的競爭差距，決定因素是適應癥的多寡。

2014年，K藥和O藥均以黑色素瘤二線治療獲批，O藥一直在領跑。在它占據最大領先優勢的2016年，O藥共擁有8項適應癥，囊括黑色素瘤、非小細胞肺癌、頭頸癌、晚期腎細胞癌等多個領域。而當時K藥僅拿下五項適應癥，主要在黑色素瘤和肺癌領域。而且當時O藥三期臨床有近20個，K藥只有其一半左右，進度也大多落后。

然而，也是在這一年，默沙東宣布K藥在非小細胞肺癌一線治療中達到臨床終點。而O藥卻意外爆冷，一線非小細胞肺癌的三期未達到臨床終點。這成為O藥敗得最慘痛的戰役，此后兩款藥品的競爭格局開始反轉。事后分析，O藥在臨床設計時貪大，沒有選擇PD-L1高表達的人群，希望能覆蓋更多患者，反而遭致失敗。

在這之后，默沙東強勢發力。2017、2018年，K藥分別拿下五、六個適應癥，包括宮頸癌、肝細胞癌，以及非小細胞肺癌多個一線治療的適應癥。至此，K藥完成反超，共擁有適應癥16個，O藥則為14個。

2019年，O藥甚至沒有全新的適應癥獲批。直至2020年，O藥聯合伊匹木單抗的成功，才使得BMS在非小細胞肺癌一線治療扳回一局。但這時已經回天乏術。

截至2022年，K藥在全球獲批適應癥近40個，O藥僅24個。K藥銷售額每年近20%的增幅，O藥依然是望塵莫及。

K藥和O藥，兩種賣藥思路

O藥落敗縱然讓人唏噓，但它是否意味著BMS的策略全然失敗？其實不然。

從適應癥的推進可以看出，K藥大多是單槍匹馬搶奪適應癥，直到2018年，默沙東從衛材買進侖伐替尼后，K藥才逐漸和其他免疫藥物的組合出擊。

BMS則將重心放在了O藥和伊匹木單抗雙免疫治療。因為開發進度慢，大多數適應癥被K藥占據后，百時美施貴寶只能從聯用上想辦法。“O藥+伊匹木單抗”的組合至少拿回了一部分市場，并且帶動了伊匹木單抗的銷售。

伊匹木單抗是2011年就在美上市的產品，2014、2015年一度陷入負增長。在O藥的帶動下，伊匹木單抗回到正軌，2021年沖破20億美元的大關，2022年成為全球腫瘤藥物銷售額第20位的品種。

百時美施貴寶在2019年收購了新基制藥，從此鋪開了腫瘤、血液病、免疫三條產品線：2022年，五個產品O藥、達沙替尼、伊匹木單抗、來那度胺、泊馬度胺上榜全球腫瘤藥銷售額前20，加起來銷售額260億美元。按此計算，BMS實際是全球腫瘤藥物銷售第一。與此同時，抗凝藥阿哌沙班2022年全球銷售額達到18、2.69億美元。

論銷售額，BMS并不低，不過論PD-1，O藥就提不起來了：2022年K藥一個品種全球銷售額就達到了209億美元。

K藥在單打獨斗創下世界第一的同時，也逐步尋找聯用等新療法拓展適應癥。2019年，默沙東曾在投資者大會上對外表示，公司對K藥的開發還處于中早期階段。為拓展適應癥，圍繞K藥有超75項注冊性臨床試驗正在進行。去年10月，默沙東宣布與莫德納合作開發K藥和mRNA癌癥疫苗的聯合療法。默沙東還在探索K藥與ADC、腫瘤電場療法、溶瘤病毒療法等一系列的聯合方案。

輔助/新輔助領域是PD-1/L1必爭的領域。BMS、默沙東、羅氏、阿斯利康等都已經瞄準這一領域。K藥、O藥、羅氏的阿替利珠單抗均在肝癌輔助療法已推進到臨床三期。跨國藥企們還將一爭高下。

PD-1還是那個PD-1，但藥品開發永遠常更常新。

撰稿｜楊曦霞

編輯｜江蕓 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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