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晚，讓止瀉藥蒙脫石散一夜脫銷的背后“主謀”被頂上微博熱搜，并承認自己被民警批評教育。

圖源網絡

但是，朋友圈里的另一則傳聞：XBB毒株，是真實存在的。12月31日，上海交大醫學院陳賽娟院士等研究人員聯合發布論文稱，上海已經發現25例境外輸入XBB毒株，美國目前40%左右的新冠患者感染的都是XBB毒株。

北京市民小李旁觀了這場搶藥“鬧劇”。2022年12月初，作為北京市放開后第一批感染新冠的人，她和男友花了至少一萬元買藥，從布洛芬和阿茲夫定，到社交媒體上流傳的等各類偏方、中藥劑，他們幾乎沒有錯過任何一款網絡推薦藥品。

小李對健識局表示：這次沒搶購蒙脫石散，倒不是因為有醫生辟謠，而是自己已經“陽康”。

而且，她一點都不后悔搶藥。

朋友圈刷到什么，就買什么

2022年11月14日，小李收到了在金融行業工作的男友發來的消息，讓她按照天風證券醫藥組推薦的“健康大禮包”里的清單，在藥店“隨便買一點”。

這幾乎是最早出現在網絡上的購藥清單，清單中大部分都是感冒消炎、退熱類產品，連花清瘟、新康泰克、美林、對乙酰氨基等在一個月后“一盒難求”的產品均在列。

2022年11月，國內對“四類藥”的管控仍然嚴格。小李對著清單，隨意挑選了布洛芬、999感冒靈等幾款小區藥店內有存貨的產品，又在網上買了KN95口罩和抗原檢測試劑盒。

這是小李最早參與的一輪“搶藥”。

一開始，她對買藥這件事不算太上心。當時，國務院剛剛發布優化疫情防控工作“二十條措施”，取消中風險地區、不再判定次密接，隔離規則也有所調整。北京地區本土新增數量雖連日上升，但大多不過百，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11月下旬過后，情況急轉直下。11月30日，北京市新增本土確診病例和無癥狀感染者已分別達到1023例和4020例，小李和男友都開始居家辦公。這時，“新十條”出臺，持續了3年的疫情管控政策出現了重大轉向，自己成為健康的第一責任人。

同時出現的，還有身邊數不清的發熱病例。12月15日左右，小李和男友都陽了，小區藥店的感冒藥上架就脫銷，一個月前搶購的藥派上了用場。

高燒、全身疼、癱在床上起不來……嚴重的癥狀讓小李格外關注有關新冠的任何風吹草動，“因為抗原陽性去不了醫院，朋友圈、社交群里推薦什么能治病，我們都想試試。”

和小李一樣搶藥的人很多。據百度健康統計，自12月5日國內全面解封開始，百度問診上的全國搜索量，尤其是呼吸內科問診量徒增；市民對新冠用藥咨詢的搜索意圖占比由2021年的6.3%增至20.3%，連花清瘟、感冒顆粒/膠囊和布洛芬登上藥物提及率的榜首。

陽的那幾天，人人都成了醫學專家，小李和朋友們聊得最多的就是什么藥有用，“專家說了那么多，我們也不知道哪句能信，只能挨個試試管不管用。”

一星期后，小李和男友先后轉陰。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看到什么買什么，工作也回歸正常。此時，二人粗略計算，買藥和各類偏方的錢已經達到了一萬元。

這之后，唯一讓小李再次動念頭的是輝瑞新冠藥Paxlovid：12月25日開始，北京逐步在市內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配備這款治療藥物，不再需要到定點醫院開處方。但小李咨詢社區，發現這款產品基本只給正處于感染階段的、有基礎病的老人，就打消了買藥的念頭。

再經歷一次新冠可能“還會買”

小李是幸運的，因為在11月中旬就下手，才順利渡過了2022年12月的搶藥高峰，甚至還能分一點藥給朋友。

這些藥品的單價其實都不算高。“除了阿茲夫定是在‘黃牛’手里高出100元買到的之外，其他的藥都不貴。花錢多是因為盲目相信社交媒體，買了太多偏方。比如我們買了一袋說是能治咳嗽的陳皮，花了5000元，其實并沒用。”小李告訴健識局。

受訪者提供

“小李們”盲目買藥的階段，幾乎也是國內放開管控后最混亂的一段時間，尤其是12月上旬。

據小李講述，自己的一位朋友在12月9日時接連跑了2家定點醫院的發熱門診，一家因為抗原不是陽性拒診；一家因為前幾日接診了陽性患者被關停；她想要再試試第3家時，醫生善意提醒那是一家婦幼保健院，不接待普通人。

醫院和藥店都缺藥，這是過去一個月的常態。按照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原副主任馮子健的說法，第一波高峰期時的感染率會達到60%左右。照此計算，北京第一波起碼有1200多萬人會感染。

12月25日開始，國家衛健委不再公布每日疫情新增信息，最新的疫情通報永遠停留在了2022年12月23日。這時候，北京基本度過了第一個高峰期：據百度健康檢測數據，這時北京市民對新冠相關內容搜索量及線上問診趨勢已分別回落了63.4%和43.1%。

那天，小李和朋友去了北京三里屯商區，“熱熱鬧鬧的，像回到了疫情之前”。

“小李們”不太清楚的是，這時候，這個城市的重癥高峰已經開始爬坡了。

元旦期間，小李又去了一次小區藥店，柜臺上重新擺滿了布洛芬和各類感冒藥，搶藥的日子好像不曾存在過。我們問，如果再經歷一輪感染，還會不會搶藥？小李毫不猶豫：“當然買啊，提前準備總沒錯。”

（文中小李為化名）

撰稿 | 古月

編輯｜江蕓 賈亭

運營 | 何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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