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國際疫苗市場,生產效率高、成本低的新型疫苗以及發達國家市場被幾大跨國藥企牢牢把持,而發展中國家的市場則長期以來被印度占領著。新冠疫苗,會成為中國疫苗企業打破既有國際疫苗市場格局的機會嗎? 2020年12月30日,中國國藥集團中國生物北京公司新冠
縱觀國際疫苗市場,生產效率高、成本低的新型疫苗以及發達國家市場被幾大跨國藥企牢牢把持,而發展中國家的市場則長期以來被印度占領著。新冠疫苗,會成為中國疫苗企業打破既有國際疫苗市場格局的機會嗎?
2020年12月30日,中國國藥集團中國生物北京公司新冠病毒滅活疫苗注冊申請獲批,成為首個在中國附條件上市的新冠疫苗。稍晚于英國和美國的新冠疫苗獲得緊急使用許可,卻早于印度新冠疫苗的獲批(1月2日)。
從去年年末起,各國的新冠疫苗就開始陸續發布自己的有效率數據。11月,輝瑞遞交了其新冠疫苗的有效率95%,Moderna公布了其疫苗的有效率94.5%,阿斯利康的牛津腺病毒疫苗則先試公布有效率70%,后宣布調整劑量后有效率可達90%。
一直到12月中旬,中國的幾支疫苗卻始終未能公布有效率數據。在外媒的猜測中,中國所走傳統的滅活疫苗路線效率過低,恐不能誘發足夠的保護……
直到12月30日,國藥北京所公布了其疫苗有效率79.34%。上周五,科興宣布了其新冠疫苗在巴西的臨床試驗的有效率:78%。
中國的新冠疫苗在有效率數據上交付的答卷是令人滿意的,從去年12月開始,媒體中時有報道,菲律賓預訂了2500萬劑科興疫苗,巴西預訂了4600萬劑,智利6000萬劑,土耳其5000萬劑,印度尼西亞接近1億劑,阿聯酋開始了國藥疫苗的緊急接種……到1月3日,根據新華社報道,中國疫苗已斬獲了超16國的訂單,總數逾5億。
所有這些數據的背后,是中國疫苗廠商第一次大規模地在萬里之外又文化迥異的國家實施臨床試驗的波折經歷。
美國的疫情正在愈演愈烈,而中國本土的疫情已經平息。中國的疫苗企業只能選擇出海試驗;又由于監管壁壘和準入的問題,只能選擇那些臨床研究經驗相對匱乏的國家進行臨床。
而事實上,對于那些資源匱乏的國家而言,與中國合作進行臨床試驗,并不僅僅是成為某種資源提供方,目前的形勢來看,與中國合作,反倒很可能是他們能夠保障新冠疫苗的供應的重要方式。
在杜克大學的新冠疫苗訂單統計中,目前的全球新冠疫苗訂單已達到了86億,但其中幾乎有85%的訂單都是來自發達國家。事實上,大部分發達國家疫苗生產商的產品都已被本國或者同樣來自發達國家的買家預定走了。
預測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去年年中開始,由世衛組織領銜成立了“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COVAX),旨在讓不富有的國家也有公平的機會獲得新冠疫苗,并計劃在2021年底為人口數約占全球人口半數的發展中國家購買20億劑新冠疫苗。
目前,已有160多個國家加入了COVAX,但目前已有疫苗獲批的美國和俄羅斯都尚未加入COVAX。
去年10月,中國正式加入COVAX,要將新冠疫苗作為全球公共產品,優先向發展中國家提供,且中國政府支持中國疫苗研發企業參與COVAX,與有關發起方合作向發展中國家提供疫苗。
這個發言,翻譯過來就是:中國鼓勵疫苗生產企業向其他國家分享新冠疫苗。

圖片來源:人民視覺
這個態度,在各國爭搶疫苗的當下,幾乎是個異類。要知道,即使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傳統疫苗供貨商——疫苗產品以出口為主的印度,在本次也顯得不那么“大方”了。
印度最大的疫苗制造商,印度血清研究所在近日曾表示,他們會將50%的新冠疫苗供應本國,而正常情況下,這家公司生產的疫苗中,80%會用于出口。
中國的疫苗業這次“一反常態”的出海決定,在《科學》雜志的報道中,曾被描述為:“中國的疫苗研發人員紛紛踏出國門……中國在阿拉伯世界啟動了大規模試驗,并向當地高官提供了候選疫苗。他們在疫情肆虐的巴西中游刃有余,測試并嘗試生產疫苗……”
那篇文章的標題叫:“中國疫苗的險招”(China’s Vaccine Gambit),文中提到,中國的疫苗企業在阿聯酋、巴西和土耳其建立的臨床試驗基地,中國的疫苗企業“還在計劃或正在印度尼西亞、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墨西哥和智利進行大型的三期臨床試驗”。影影綽綽間,便是西方所忌憚的,中國的“疫苗外交”。
然而,從整個國際疫苗市場看來,在新冠疫苗供需緊張的當下,中國決定面向國際市場,大規模地生產疫苗,所帶來的改變遠非一時一地。
中國,一個在其他領域以性價比之王著稱又擁有完整產業鏈的疫苗生產大國的入局,正是國際疫苗市場所樂于看到的,而新冠疫苗則是個契機。
被印度把持的疫苗國際公共市場
與很多其他藥物比起來,國際疫苗市場出現得算比較晚的。
一直到80年代中期,各個國家由各自的小型實驗室生產疫苗供本國使用,疫苗研發還是藥學的邊緣行業,全球的疫苗營業額不足全球制藥業的5%。
到了90年代,柏林墻倒塌,蘇聯解體。首先是蘇聯陣營的一些國家不再將疫苗生產作為國家發展的優先級,國際上開始出現了國家級大買家,突如其來的大量需求引發了整個國際疫苗生產格局的劇變。
受國家級采購者退場的影響,國際市場上,疫苗市場的優勢開始逐漸展現——疫苗短缺的行情導致了疫苗價格的攀升,整個疫苗產業的營業額開始飆升。而90年代開始,一些高價的新型疫苗,如肺炎結合球菌疫苗、HPV疫苗也開始上市,疫苗在制藥業中所占的比重也愈加重要了起來。
到了新世紀,人們開始逐步厘清健康水平和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從最發達國家到最貧窮的國家,對疫苗和疾病預防重要性的認識已經成了一種主流共識。發達國家自己下場的購買與人道組織對部分貧窮國家的捐贈構筑了穩定和龐大的疫苗需求。
投資者逐漸意識到了疫苗產業的優勢:因為“護城河深”、“現金流穩定”、“利潤率高”,開始受到醫藥巨頭的青徠,大型藥企們用并購的方法買下了各種小型疫苗實驗室,疫苗產能開始集中,最終,5大跨國藥企幾乎承擔了70%以上的全球疫苗供應。
而另一方面,90年代的另一個機遇:藥品的研發和生產環節分開,制藥基地從歐美和日本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兩個重要的目的地就是印度和中國。
在印度,受惠于70年代通過的只保護生產工藝,不保護藥品本身的專利法,私營疫苗企業獲得了巨大的發展,并在八九十年代逐漸超過公立疫苗公司而在生產商中占據主力,成為了活躍在國際市場上的印度疫苗企業中的主力,也成了為第三世界國家提供疫苗產品的主力。
然而,即便有印度入場,面對大量沒有疫苗生產和研發能力,卻因公共衛生條件差,在傳染病面前更為脆弱的第三世界國家,全球疫苗產能時常處于捉襟見肘的狀態。
傳染病面前最脆弱的地區卻得不到必需的疫苗,這種矛盾激化,曾經對全球的公共衛生造成過巨大的威脅。
2006年,印度尼西亞衛生當局曾宣布,將不再提供毒株用于H5N1流感疫苗的生產,“我們為世界衛生組織提供毒株,然后制藥商們借以生產出的疫苗卻主要銷給工業化國家”,“既然根本無法獲得疫苗供應,那為什么要將我們國土上的毒株交出去,為他國做嫁衣裳?”第二年,泰國決定模仿印尼,拒絕向世衛組織和制藥商們提供流感病毒毒株……
至今,國際疫苗市場上,供需之間的總體態勢仍是賣方市場。國際市場上的疫苗供應是偏緊的,32%的疫苗供應來源低于4個,63%的疫苗只有2個或者更少的通過預認證的產品。
長期以來,全球疫苗免疫聯盟(Gavi)等國際組織一直非常希望中國參與全球的疫苗市場。
在一次研討活動中,蓋茨基金會北京代表處健康創新與合作部的高級項目官員杜珩提到:“長期以來,聯合國組織的疫苗采購主要由印度企業把持。但長期過于依賴單一供應來源,仍會影響Gavi和UNICEF在為貧困國家采購時的議價能力。一旦印度發生不可預測的風險,全球的疫苗供應很快會受到影響。引入中國疫苗,一方面保障了供應鏈安全,另一方面,創造了更大的議價空間。”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向索馬里運送疫苗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成也計劃免疫,敗也計劃免疫 ?
對于國際市場上的中國疫苗,一個常被引用數據是:全球已有155個疫苗通過了WHO的預認證,其中,印度有44種,中國卻只有4種——WHO的預認證是一塊疫苗得以進入國際采購市場的必備的敲門磚。
而根據中國醫藥保健進出口商會2020年3月發布的報告:2019年聯合國機構采購的貨物及服務總額達到199億美元,其中醫藥醫療產品超過采購總額的五分之一。而在醫藥醫療產品的供應國中,排名第一的印度在采購總額中拿走了20%,而中國的采購總額占比只有1.9%,且對中國的采購很大一部分集中在“醫療設備”(長效殺蟲蚊帳)上,而在另一個總額超過“醫療設備”4倍多的品類“藥品、避孕藥具和疫苗”,中國尚無進入全球前十的供應商。
中國疫苗業進入國際市場的阻礙有很多,技術上來看,重要的是兩條,稀缺(高端)大品種的欠缺,以及技術標準與國際水平尚有差距。
因為接種率偏低,本國市場缺乏足夠需求,印度的疫苗企業早早就把眼光投向了國際市場。
與印度的相比,中國的疫苗業則是一個內需驅動的典型。
目前承擔了全國75%以上的計劃免疫疫苗供應任務的國藥中生集團,其最核心的六大生物制品研究所始建于50年代,那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個五年計劃,針對各種傳染性疾病的免疫“戰役”的需求催生了這些復雜制造疫苗的研究所。
之后,經歷數十年的努力,到80年代,中國逐漸形成了一個自上而下的、統一的計劃免疫網絡體系,國內的疫苗需求也日漸旺盛,這些需求,隨著國民收入的提升和免疫接種意識的提高,同時出現了國家購買,免費接種的免疫規劃疫苗(一類疫苗)溢出到了自己出錢,自愿接種的非免疫規劃疫苗(二類疫苗)。
二類苗的繁榮引發了民營疫苗企業的發展,時至今日,中國疫苗行業的格局已非常清晰,45家疫苗企業,11家為國有,30家民營和4家外企,共生產超過60種疫苗,年產超過10億劑次。
2018年,一篇講述中國疫苗公司野蠻私有化歷程的推文成了當年的爆款,文章所描述的細節,百白破疫苗效價不合格罰款300多萬,狂犬病疫苗生產記錄造假……疫苗的銷售,不靠產品質量而是靠壟斷和渠道,觸動了國人的神經,其影響綿延至今。
然而,那篇提到疫苗的毛利“普遍在80%以上”的長文,卻并未能勾勒出中國疫苗產業真正的復雜。
中國一類苗的市場規模約為 30 億元,占疫苗行業總產值不超過 15%,其中 80%以上由國有企業供應。二類苗產值占疫苗市場總產值超過 85%,其中 80%以上由民企和外企供應。一類疫苗招標價格長期處于低位,導致企業沒有更多的資本投入研發,而二類苗才是當前疫苗行業增長的主要驅動力。
國人的疫苗消費意識,也是在二類苗大品種的變更中體現得尤為突出。
2016年,全球疫苗銷售額的前5大品種是:13價肺炎結合疫苗(PCV13)、人乳頭瘤病毒疫苗(HPV)、麻腮風-水痘疫苗(MMRV)、流感疫苗(FLU)和五聯苗(DTP-Hib-IPV)。
2017年,在中國的二類苗中排名第一的大品種仍然是:狂犬病疫苗——一種帶有暴露后預防效果的剛需型疫苗。
而到了2018年,中國二類疫苗中排名第一的變成了:人乳頭瘤病毒疫苗(HPV)。狂犬病疫苗排到了第三位,13價肺炎結合疫苗(PCV13)則位列二類苗銷量的第五位——那一年,五聯苗未能排入前五的原因是大幅缺貨影響了銷售,而非需求不足。
中國的疫苗銷售格局越來越接近全球態勢了,五聯苗、人乳頭瘤病毒疫苗(HPV)、13價肺炎結合疫苗(PCV13)這些世界疫苗發展史上標志性的疫苗幾乎是在中國一出現,就立刻受到了市場的歡迎。三種疫苗中,后兩者體現的是創新的技術路線,如同新冠疫苗中美國的mRNA疫苗;而前者,五聯苗,所體現的,更多的是工藝水平,將傳統技術做到極致的能力。
直到2019年,中國一直沒有自己的HPV、PCV。2019年12月31日,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公告批準了沃森生物的13價肺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PCV)與廈門萬泰滄海生物的雙價人乳頭瘤病毒疫苗(HPV)的上市注冊申請,在大品種的高級疫苗上,中國實現了突破。
然而,至今,中國沒有自己的大聯苗。
這也許是因為聯苗針對的多是計劃免疫之內,由一類苗“負責”的傳染病,而對于一類苗,沒有足夠開放的市場,也沒有可觀的高利潤,從而缺乏技術進步的動力。一位疫苗產業的業內人士這樣解釋。然而,他同樣評價:五聯以及更高聯合度的“大聯苗”,從一定意義上,是一個國家疫苗產業發展的一種標志性產品。
2011年,由賽諾菲公司生產的五聯疫苗獲批進入中國,自此后,這支需要自費的疫苗幾乎一直呈供不應求的態勢,而近幾年,五聯苗缺貨的新聞更是幾乎年年發生。
預認證之痛
預認證,則是中國疫苗的另外一個痛腳。
一支疫苗要想進入國際市場,首先要達到國際通用的質量規范。世界衛生組織(WHO)于1987年制定了疫苗資格預審的要求和程序,該程序包括對生產一致性的審查和對生產現場的檢查。1992年,第四十五屆世界衛生大會規定,國家免疫規劃中使用的所有疫苗均應符合世界衛生組織的要求。
到了1993年,印度血清研究所的一支麻疹疫苗通過了WHO的預認證,這是印度第一支通過WHO預認證的疫苗。
而在中國,直到2004年,國家發布了《生物制品批簽發管理辦法》,批簽發的辦法更好地確保了生物制品的安全,也是走出了與國際接軌的第一步。
2011年3月,中國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和有關機構通過世衛組織評估,達到國家疫苗監管體系(NRA)認證的各項指標,至此,由中國的企業生產獲得國內批準的疫苗才有了可以申請世界衛生組織認證,進入更廣闊的全球采購市場的資格。
整個國家疫苗監管體系得到了WHO的認證后,2012年1月,成都生物制品有限責任公司正式向世衛組織提交乙腦減毒活疫苗的產品總結文件,啟動了預認證申請程序,由蓋茨基金會資助,帕斯適宜衛生科技組織(PATH)提供了技術支持。2013年,乙腦疫苗通過了WHO的預認證,這是中國第一支通過了世衛組織預認證的疫苗。
至今,中國有4支疫苗通過了聯合國的預認證 ,它們分別是: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的乙腦減毒活疫苗、華蘭生物的三價流感病毒裂解疫苗、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的雙價口服脊灰減毒活疫苗,以及北京科興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的滅活甲肝疫苗。
對于中國疫苗通過預認證的品種偏少的部分原因,2019年,《醫藥經濟報》的一篇報道曾指出: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生物制品檢定所的相關人士表示,疫苗生產控制主要從四個方面進行考證:安全性、有效性、穩定性和均一性。對前三個屬性,我國的疫苗生產企業都做得非常標準。如果一定要對比,中國疫苗生產與國際上最先進的疫苗生產的差異,主要是疫苗生產在“均一性”上尚需進一步提高。
而中國醫藥保健進出口商會曾在文章中將之總結為:“對國際采購規則不熟悉、缺乏國際招投標專業人才、缺乏對產品標準的話語權、取得國際認證障礙重重、采購價格利潤空間低、特定領域研發能力不強、合同履約能力不足等等。”
新冠疫苗一役之后,情況可能會發生變化。
12月31日,國藥疫苗獲批的第二日,中國外交部國際司負責人申博表示,中國政府一直積極支持“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COVAX),期待中國疫苗早日獲得世界衛生組織預認證,入選COVAX疫苗庫。
按照計劃,COVAX需要購買為發展中國家超過20億劑的新冠疫苗,然而按照發達國家的產量和他們對疫苗的需求,這些疫苗的供應任務可能仍然要落在中國和印度身上。
在印度,最大的疫苗生產廠商,疫苗年產量超過中國全國疫苗的年產量的印度血清研究所曾表示,他們會將50%的新冠疫苗供應本國。然而,根據媒體報道,到2021年7月前,印度血清研究所能交付的疫苗可能也不過是3億劑。
而中國這邊,根據2020年年底估計的產能,到2021年年底,國藥的滅活疫苗“將可達到10億劑以上”,科興的滅活疫苗產能約每年可超過6億劑,康希諾的腺病毒疫苗也差不多是3億劑,而另一支很被看好的,由智飛生物與中國科學院微生物所共同研發的重組新冠疫苗產能約為每天80萬人份,每年也是3億支。最終,最樂觀的數字,中國在2021年的疫苗產能有望達到19億支。
CNN的報道認為,這一役,中國可能會瓜分24億至30億劑的發展中國家的市場,甚至更多。

△北京,科興生物新建成的新冠疫苗生產工廠。圖片來源:人民視覺
我們走到了一個門檻上
在BBC曾報道了中國的新冠疫苗在緬甸:中國遇到了對手——印度和俄羅斯——后者帶來了他們已在國內開始大規模接種卻仍未獲世衛組織認可的“衛星V”疫苗,而前者則是東南亞傳統的疫苗供應國。
在那篇文章的結尾,一位緬甸衛生與體育部曾告訴BBC,盡管有三位新冠疫苗候選,目前,排在候選名單第一位的是中國疫苗。
新冠疫苗一役,也許會提升中國疫苗廠商面向國際市場的積極性,杜珩認為:“它會在某種程度上集中激勵國內企業的研發能力和生產能力。”
“中國有幾十家疫苗企業,從能力來講,經過近二三十年的發展,已經有了巨大的潛能,目前只差最后一小步,而通過剛才說的新冠疫苗的這次集中的大爆發,也許就把這一小步補了0.5步。也就是說,如果再做一點努力,可能就是一片廣闊天地。”
突破并不容易,盛諾一家的高級醫學顧問、微博行業專家莊時利和告訴健聞:整個國際疫苗市場,利潤高的新型疫苗以及發達國家市場幾乎被幾大跨國藥企牢牢把持,而發展中國家的市場則長期以來被印度占領著,不管是高端還是低端市場,作為一個陌生玩家,中國都很難進入,毫無疑問,新冠疫苗給了中國一個進入國際市場的機會。
然而,我們確實已經走到了一個門檻上。
根據路透社1月7日的報道,世界衛生組織(WHO)首席免疫和疫苗接種專家周四表示,正在評估阿斯利康和中國公司研發的新冠疫苗,以確定是否頒發緊急使用許可。
2009年甲型流感暴發后,印度疫苗生產商迅速響應, 三家制造商在短時間內開發出了甲流疫苗,并迅速占領了各主要發展中國家的市場,也為印度疫苗站穩東南亞和非洲市場打下了良好基礎。
2020新冠疫情暴發后,中國的疫苗業生產廠商同樣迅速響應,3條技術路線的5種疫苗都進入了三期臨床,訂單覆蓋東南亞、非洲和中東。而更為重要的是,經此一役,中國的疫苗企業了解了海外市場,有了出海的動力和信心,整個行業站在了一個新時代的門檻上。
李珊珊|撰稿
徐卓君|責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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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八點健聞 作者:小編 免責聲明:該文章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代表作者觀點,轉載目的在于傳遞更多信息,并不代表“醫藥行”認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如涉及作品內容、版權和其他問題,請在30日內與我們聯系